向日葵的前世今生(三)
1、明明是长在花上却称“瓜子”
说到向日葵,也许很多人会想到炒葵花籽,一种常常被归入“瓜子”名下的休闲零食。葵花籽明明长在向日葵的花上(注意,是“hua”而不是“gua”),那咱们中国人为什么习惯叫它“瓜子”呢?
清朝人吴其浚所著《植物名实图考》(1848年)中引用了《群芳谱》中“丈菊”一段叙述,后又补道“此花向阳,俗间遂通呼向日葵,其子可炒食,微香,多食头晕。滇、黔于南瓜子、西瓜子同售于市。” 这可能是我们现在习惯将向日葵籽也叫做“葵花瓜子”的原因吧。
2、俺们那旮东北人为啥叫我“毛嗑”
这要从向日葵传入中国的路径说起。向日葵传入我国有南北两条路径。
南路:16世纪末17世纪初,西班牙人或荷兰人把向日葵种子传到南洋一带,又从越南传到我国的云南,然后逐渐从西南往北方传播。
北路:最早是由与前沙俄接壤的中国边境地区传入中国。而在这些地区中,以东北地区为主,所以至今在吉林省、黑龙江等地仍然是地方品种资源最丰富的区域。至今东北人仍将葵花籽叫做“毛嗑”,就是所说的“老毛子”嗑食的食品。由于中国人的嗑食习惯,经历了长期的人为选择过程,据此,中国的栽培食用向日葵地方品种资源是除俄罗斯之外最丰富的地区之一,同时也是世界上嗑食品质最好的品种资源次生源。
3、中美两国人嗑葵花籽的方式
虽然世界上有好多国家的人都喜欢嗑葵花籽,但最有名的大概是美国人和中国人。美国人——特别是棒球运动员,有一种独特的嗑葵花籽方法,就是塞一大把到嘴里,含在一侧腮帮中,然后用舌头熟练地把葵花籽一颗一颗运到牙齿中间嗑,皮吐出来,仁吃下去。
至于中国人,嗑起葵花籽来倒是没有这么粗犷,应该用“优雅”来形容。一次拈到手指尖上的不过一枚而已,但因为技术熟练,花不了多少功夫照样可以弄出一座“瓜子皮山”来。如果再算上对各种真正的“瓜子”——瓜类的种子的广泛喜好,也许中国人可以称为全世界最喜欢嗑瓜子的人群。
4、向日葵的文化意象
向日葵在明代末年传入中国之后,先是作为观赏和药用植物零星栽培,到清代人们发现它的种子炒食之后是一种不错的零食,于是栽培渐广,到道光年间在云南和贵州的市面上已经常见销售,清末更是在全国推广。当向日葵在中国成为家喻户晓的植物时,它便自然而然开始承载许多本土的文化意象,比如中国共产党就曾用“葵花朵朵向太阳”比喻人民群众紧密团结在党的周围,这可以看作中国古代“葵藿倾太阳”意象的延伸。
向日葵是农田中最美妙的作物,一朵朵鲜艳的花盘跟随着太阳旋转,为世人所熟悉,也因此而得名。更奇异的是,它在大约100天的时间里,从一粒只有0.1克的种子竟能长出庞大的根系、粗壮的茎秆、数十枚大叶和硕大的葵盘,结出一两千颗饱含脂肪和蛋白质的子实。传播快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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